起满满当当一大盆红食白食,感激道:“谢谢婶婶。”
阿茹娜随意道:“又不是我的牛羊,你谢错人了,要谢就谢小王爷,是他赐给我们食物,来,再给几块奶豆腐,瞧你手腕还没羊羔蹄子粗,一掰就折,那可不行。草原风大,到了秋冬,你这半只羊的体格,会被大风刮跑的。”
草原的风再大再烈,也抵不过安西的大漠黄沙。
小江南没去争辩,而是感受着质朴关怀,颤声道:“我会感谢小王爷,也会感谢婶婶。”
阿茹娜笑着说道:“你爹病情怎么样了?好些了没?”
小江南点头道:“气色好了,饭量大了,您给的药很管用。”
阿茹娜满意道:“管用就好,正好夏季养人,还有四五个月才到漫长冬天,那时候你爹的病也就好了,能走路了,就能给小王爷牧羊放马。真可惜,铁塔一样的汉子,比起骆驼都雄壮,咋能病那么重呢?”
阿茹娜顺势朝百里铁匠瞅去,眼神中带有惋惜,还有不加遮掩的欣赏。
草原女子喜欢英雄,像百里铁匠这样高大魁梧的爷们儿,对于大婶儿而言,极具杀伤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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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江南明白,阿茹娜关怀父女俩,不止心地善良,或多或少夹杂私情。
没想到这辈子,还能吃上老爹赏的软饭。
啪!
凭空出现的鞭子抽中食盆,红食白食掉落满地。
一名骑着索伦马的男人横起眉头,沉声道:“一对偷懒的贱种,皮痒痒了是吧?!”
皮铁双甲,背后挂有三只弓,世子殿下的亲卫狼骑。
阿茹娜抓住小江南,慌忙下跪,不停磕头说道:“苏布大人,我们再也不敢了,求求您饶了我们这次。”
草原尊卑有别,狼骑乃是世子殿下亲军,地位极高,见了四十九部首领都平起平坐,而阿茹娜这样的奴隶,身份卑贱,人人都可欺辱。
所以大婶儿只能求饶,争辩的心思都不敢生出。
苏布冷哼一声,催马来回走动,马蹄将食物踩进野草,变成一团团酪浆,“聊的那么高兴,是不是在背地里说人坏话?”
阿茹娜惶恐道:“大人,我们在感恩小王爷,没有他,就没有食物和活路。”
一鞭子飞出,打在阿茹娜后背,顿时皮开肉绽。
苏布冷声道:“好大的胆子!世子殿下的坏话也敢说!看来不把你们野性熬光,明日就敢翻天。”
苏布飞身下马,一手抓住阿茹娜,一手抓住小江南,将她们手腕缠在一起,打成死结,绳索另一端系在马鞍。
阿茹娜声嘶力竭道:“苏布大人,您大发慈悲,饶了我俩!!!”
马后巡游,草原惩戒奴隶的方式之一,绑在马后拖行数十里,不死也要碎几根骨头。
死几名奴隶而已,草原上已经司空见惯,谁会在意贱民性命,不如死几头羊令主人心疼。
苏布翻身上马,一记清脆马鞭,索伦骏骑撩开蹄子,放肆狂奔。
“哦吼!~”
一群狼骑吹起口哨起哄,欣赏苏布杰作。
小江南只觉得天旋地转,气都喘不上来,双臂快要从膀子断掉,五脏六腑颠来倒去,青草和碎石变成钝刀,不停割裂肌肤,若非穿的厚实,早已掉了一层皮。
阿茹娜浑身是血,已昏了过去。
巨痛之后,忽然变得不疼,小江南莫名想起城头赏雪,与桃子哥闯入破庙,自己堵着镇魂大营,骂得谁都不敢露头,蛮子攻城时,桃子哥许下的诺言。
种种过往,历历在目。
就在小江南快要昏死时,马蹄突然停驻,苏布单膝跪在自己身边,毕恭毕敬道:“恭迎小郡主。”
失魂间,她看到一双漂亮的红色云纹马靴。
我自九天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