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已疲敝，荆襄叛乱也席卷十余州军，还有已经足足四五年没有处置的五岭番乱&he&he这种情形下，河南作为屡遭兵祸之地，总不可能学关西巴蜀那般再向百姓预支来年赋税吧？故此，都省遣臣至此，一则恭贺官家大胜，二则迎官家回銮，三则想请官家正式下旨，着岳鹏举即刻退兵，转回河南&he&he除此之外，臣在路上还听说了一件别的事情，正要与官家分说。&r

赵玖在座中看着严阵以待的许景衡，还有随着许景衡起身而起身的宇文虚中等人，却是稍微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微微叹气：

&l四件事，朕都不能应许！&r

许景衡怔了一下，但旋即正色相对：&l请官家直言不讳，臣也好做回复。&r

&l其一，此战虽斩杀娄室、擒杀韩常、歼敌逾万，且逼退金军，保住关中，堪称靖康以来国朝第一大胜。但我军死伤累累，殉国者、战死者，自汪相公以下，累计逾万&he&he所谓大胜亦是惨胜，朕受吊不受贺！&r赵玖在几案前肃然相对，言语郑重之余干脆打开了许景衡来后盖上的薄纱布，却露出了满满腾腾数摞名册之类的物什。

许景衡微微一怔，继而后退数步，恭敬行礼：&l臣惭愧！&r

&l其二，&r赵玖重新盖上纱布，继续正色相对。&l朕战前对关西子弟与御营兵马做了许诺，乃是要以军功授田&he&he朕一言既出如白染皂，决不能没了首尾，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处置好，朕什么时候再回东京！&r

许景衡认真思索了一下，回头与宇文虚中对视了一眼，便也重重颔首：&l既是如此，臣等也无话可说。&r

&l其三，岳鹏举身为一方帅臣，独领数万之众前突河北，彼处情势如何，咱们一无所知，是该进还是该退，他也自有决断之力&he&he朕以为，将河南的难处给他说清楚，让他自己决断，就不必以朕的名义或者都省、枢密院的名义专门下旨了。&r

许景衡犹豫了一下，方才微微颔首：&l若如此，怕是他早就收到东京城的意思了，不过臣想以私人名义再写封书信，着快马递解过去。&r

&l可以。&r赵玖点头应许。

&l还有第四件事情&he&he&r许景衡继续言道。&l官家都未问是哪件事情，便要否掉吗？&r

{();} (ex){}　　&l不是朕以白纸封韩世忠郡王，使李世辅袭其父爵位的事情吗？&r赵玖终于展演一笑。&l还是朕猜错了，宇文相公一路上并未与许相公说及此事？&r

&l确系此二事，具体来说乃是李世辅袭爵一事。&r许景衡严肃相对。&l官家，臣等非是迂腐之人，当日斤沟之约，臣等又不是不知道，韩世忠淮上之功、鄢陵之功，还有此番救驾之功，功高卓绝，忠勇堪比古之名将，封个郡王便也罢了，总比童贯要强！但李世辅一事，恕臣不能应！&r

&l因为制度？&r赵玖也重新严肃起来。

&l不错。&r许景衡沉声相对。&l有皇宋一朝，除崇义柴氏、衍圣孔氏、嗣璞王、安定郡王外，并无袭爵惯例，此例一开必然生出许多无端事来，官家真要赏赐李氏父子，何妨追赠其父南阳郡开国公，再按照正常军功、军职，以食邑与李世辅一个正经的开国公？&r

&l朕知道这番道理典故，当日宇文相公便这些与朕当面说了&he&he&r

&l但官家依旧还是如此做了？&r许景衡可不是宇文虚中，当面便打断了赵官家。

&l不错。&r赵玖倒也坦诚。

&l为何？&r这位都省许相公追问不止。

&l朕不好说。&r赵玖再度失笑，却又反过来笑问道。&l不过，看许相公之意，莫非都省要否了此事吗？&r

此言一出，凉棚中的气氛登时又凉了几分